《我是哪一个》主创访谈
主创访谈
INTERVIEW
INTERVIEW
问
为什么您会把丘吉尔的戏放到中国?
“从思想的层面来说,丘吉尔剧本里面所关注的问题跟中国当代社会所遇到的问题非常相似。并且,丘吉尔的戏剧结构方式也特别值得我们学习、借鉴,比如说,她的编剧手法以及对作品中所关注问题的独特视角,都让我们十分着迷。”
问
您此次是以什么样的角度阐述《我是哪一个》?
“我认为《我是哪一个》不仅仅是一部有关科技伦理的戏剧,本质上是一部有关形而上主题的戏剧。”
“我在阅读剧本时读到了其中另外的意味——关于上帝和人的关系,人和上帝的关系。这两种关系一直贯穿于全剧,剧中人物之间的争斗是相互拥有和互相抛弃的过程——上帝抛弃人,人拒绝上帝。”
问
创排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困难?
“丘吉尔所处的文化背景与我们的现实文化环境有很大的不同,因此在解读剧本时,我们需要站在人类文明史的高度去理解台词所表述的文化含义。并且,剧本中对人类生活细节的描述跟我们所阅读过的剧本很不一样,很多段落是以现代诗歌意象方式呈现,所以我们需要一种全新的戏剧观来进行创作。”
问
为什么以小剧场的方式来呈现这部戏?
“小剧场对我来说是最亲切、最真实的戏剧空间,是可以跟观众促膝谈心的地方。”
“这部戏所表现的内容非常细致、微妙,台词语言需要以一种高度细腻准确的审美方式来进行表述,更适合在这种封闭而小型的空间中表演。”
“这次,我们把大华环形剧场改成一个符合剧情发展的客厅,演员和观众都成为了客厅中的一部分。我把这种戏剧定义为“客厅戏剧”,也就是说观众不再是单纯的观众了,而是客厅中另一个正在交谈的人。”
问
“医学的胜利”是以三部曲的形式来构建的,那么关于丘吉尔,是否也会采用同样的形式?
“如果只是表达一个观点或者只是为了讲一个有意思的故事,那么一部剧足矣。但如果是要表现更加广阔和本质的思想,“三部曲”是最合适的演出形式。”
“从戏剧诞生以来,就是如此。”
“比如说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忒斯三部曲》、索福克勒斯的《底比斯三部曲》、以及奥尼尔的《悲悼三部曲》、博马舍的《费加罗三部曲》等等,都是以这种方式呈现的。”
“丘吉尔的剧本远不只是表达了一种观点或者讲了一个故事那么简单,她的戏剧所表现的是人类永恒的困惑。所以我一定会以“三部曲”的形式来完成这次 ‘丘吉尔在中国’ 的戏剧计划。”
INTERVIEW
问
易立明导演此次提出“客厅戏剧”的概念,您在进行舞美设计时是如何把握的呢?
“《我是哪一个》这部戏的视觉呈现,一开始对我来说其实很不好拿捏,之前也是几易其稿,这主要是源于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由于丘吉尔在这部剧里采用的特殊的剧本架构方式,以及导演易立明极具形而上的解读与处理手法,使得这部剧在剧场样式上更趋向于意识流状态的复合风格。
这在视觉创作上,最容易让人陷入一种类似抽象、极简、结构主义或是功能性空间的呈现模式。
但是小剧场空间的特殊性,亦即超近距离的观演关系,又使得抽象类的布景设计很难让观众获得沉浸式,多层次的感官体验。”
“直到易立明导演提出‘客厅戏剧’的概念后,我的创作思路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最终选择了一种接近魔幻现实主义拼贴的呈现样式,来界定这个充满多层复合指向的戏剧空间。
这在中国的小剧场戏剧风格中,希望能给前来看戏的观众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INTERVIEW
问
关于《我是哪一个》这部戏以及灯光设计上您有什么想和观众朋友们分享的吗?
“听别人讲过一个新闻,网络上讨论度很高。大概是有一个女子养了十几年的狗去世了,提取了部分组织后选择去宠物医院做克隆,希望自己的狗依然可以在继续陪自己生活,当然,宠物克隆在我国国内是被允许合法的。应该是花了38万多,承载着死去狗的基因的一只新狗诞生了。
但女子很多时候记忆中的狗都是老年状态下的,现在虽然基因一样,但对于新的生命还是有些陌生。后续还有些报道,随着时间过去,女主人和狗狗相处的也很融洽。
害怕源于未知,特别是新技术还牵扯到人性与伦理的冲撞。当然克隆‘人’不是克隆‘动物’。人性本身就是自私的,是逃避的,当不敢面对或者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往往会选择新的同时遗忘旧的。
死去的狗狗得以安心被遗忘,而新狗对自己的出生和选择没有任何决定权,一切都是决定它的‘人’。”
“一个真实的客厅,面对或许是真实的父子,或者说我们无法确认‘真实’的定义。
舞台上将这种可能的伦理冲撞放大,在灯光设计上对于场景的真实也重新下了定义,雨夜、午后,一切看似真实的时间下又充斥着光影的不真实。”
INTERVIEW
问
这次在《我是哪一个》的服装造型设计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是哪一个》这部戏这次服装造型设计的重点在于同一个演员要同时扮演三个长相一模一样但却不同性格,不同身份,不同人生轨迹的角色。”
“《我是哪一个》是易立明导演医学三部曲中一部和克隆人有关的戏剧。我非常喜欢这部戏,这一部非常有预见性或者说正在发生的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在这一部戏里面,我们能看见这个世界里面克隆技术已经是一个普遍现象,萨尔特(父亲)克隆了他的儿子(大伯),但有人利用这些基因,克隆了一批这样的人(小伯/迈克尔/还有其他20个)。但他们都是谁?他们和本体(大伯)之间什么样关系?是否是大伯的一部分?谁才是他们的父亲?他们是否是拥有自由意志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想去讨论的,但就服装造型设计在这部戏里面的重点其实是如何去区分克隆人和本体(大伯)以及克隆人小伯和克隆人迈克尔。这三个人物由同一个演员扮演,虽然他们基因和大伯是一样的,但是他们三个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也注定了他们不同的性格,喜好以及对生活的态度。所以他在造型上就要有很好的区分。”
“大伯—是一个从小受到过漠视/家庭暴力且很小时候丧母的孩子,后来还去到了孤儿院。他性格中有暴力的基因且外化于形。因此他的造型是一个偏向机车,力量感的男性。”
“小伯—虽然是同一个父亲带大的,但在小伯的成长时期,萨尔特(父亲)给予了更多的弥补,但因为萨尔特本身是一个很强势的父亲,因此小伯的性格会更懦弱,容易焦虑。所以在造型上它更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有着他的敏感,懦弱。”
“迈克尔—迈克尔是一个脱离了这个家庭的一个克隆人,他生活和这个家庭里的人完全不同。他有孩子,有妻子,有一份我们认为体面的工作,他满足于他的生活,外向,开朗。活得更像我们周围的普通人。且他有职业是一名数学老师,因此在造型上他的服饰选择更加明快,带有一些职业性。”
“我希望我的服装造型能够在演员塑造人物的时候给到他一定的帮助,更加容易掌握这个角色,也希望能让从他们的衣着上给到观众视觉上对这三个人物的不同印象。”
INTERVIEW
问
一般的话剧不太能看到排练指导,为什么这部戏需要?
“这个剧本我们从剧本翻译,解读人物,到最终呈现,历时近2年之久,导演带领着主创团队从多维度、多角度对人物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及重组,这也就是说对于演员的要求和挑战会更高。我们需要有第三只眼睛作为相对的局外人,从剧本分析直到舞台呈现上,帮助演员在建立角色和把握表演风格上给予准确的意见。就是这部戏排练指导存在的必要性。”
问
这部戏的表演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戏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剧本的设定本身就非常独特、个性。两位男演员要撑起整场戏,又兼于身份、性格的多次变化。”
“这个戏非常适合在小剧场演出,导演将此剧定义为‘客厅戏剧’。所以演员的表演需要比以往更加细腻,从细微的情绪变化、眼神,肢体张力表达出应有的戏剧语言,甚至每根血管神经,都要让观众能感受到超强的代入感。”
“而感受到观众真实反馈的演员们就需要在观众不同的回馈中做出最真实自然的反应,这样也就决定了每场戏的走向及呈现,可以说观众也是此剧的一部分,一个无比重要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采访、媒体编辑、剧照拍摄:王洁琳
小程序官方购票链接
大麦网官方购票二维码
(长按图片识别二维码购票)
END
往期精彩回顾
(点击图片可阅读全文)
生而为人,你真的自由吗?|人人都是生活在大数据阴影下的“哈姆雷特”
永生还是毁灭|基因克隆——被人类操控的“上帝之手”
开票|《我是哪一个》A NUMBER 大华首演